国庆节后,一个飘着小雨的日子,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梯子坝。
雨中的梯子坝褪去了晴日的热闹喧嚣,只剩黄河水与雨滴合奏的呜咽。140岁的石坝裹着水雾,像一位沉默的老者,褶皱里藏着光绪年间的洪痕与历史岁月的烟尘。雨帘模糊了坝体1640米的轮廓,却让那段被冲毁的372米裹护段更显沧桑。
洒落的雨水敲打坝顶,溅起的水花像在复述齐东古城的旧事:当年商贾云集的“小济南”,如今只剩黄河水裹挟泥沙,在坝脚低语着“小济南”的湮灭。偶有雨滴坠入漩涡,瞬间被激流吞没,如同那些消散在历史中的牌坊与商铺。远处建设中的大桥在雨雾中若隐若现,钢索如琴弦震颤,却奏不响梯子坝百年的孤独。
雨势渐密时,坝体仿佛化作了时光的刻度——每一块砌石都浸着治黄人的汗渍,每一道裂缝都刻着改道的黄河。它不再是“险工第一坝”的铿锵,而是湿漉漉的史诗,在雨声中缓缓翻页。(李燕)